高级审美：假如唐伯虎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秋香一眼……

Hey guys，小时候看《唐伯虎点秋香》，里面有个情节让我记忆特别深刻。唐伯虎一开始听说有很多人去追秋香时，他并不觉得秋香好看。而是他身边的一个人对他说：美女是需要衬托的。果然，当秋香身边站了一群丑女时，就显得她特别好看。这是秋香最美的几个镜头。

直到后面长大了选择了医美这条路，许多以前看的电影于是都有了新的意义。我曾经纠结过“到底我们是用眼睛看美，还是用大脑感知美”，我也纠结过“一个人单独好看，还是一群人里的好看才算好看”，还有“为什么整容了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原谅我职业病渗透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了哈哈哈。

回到今天的正题，其实所有的现象背后都有科学原理。今天我们要介绍的这个研究就是脑洞大开，希望大家带着思辨的心态跟我一起读下去。

在专注于丰唇时，Swift和Remington提出了“黄金比例”的概念，为如何获得最美丽的美学效果提供了指导。这个比例定义了典型高加索女性的上唇和下唇之间的比例应为1:1.6，下唇大于上唇。Frank等人最近在对n=59名高加索志愿者的研究样本进行眼动追踪分析时证实了这一黄金比例。在该研究中，作者还要求参与的志愿者对相同的图像的吸引力进行评分，并发现最具吸引力的嘴唇被检查的时间更短，并且比不那么有吸引力的嘴唇更晚引起观察者的注意。这种相反的关系导致了美的内部表现理论的形成，这一理论得到了大量连续眼动分析的支持。这一理论假设存在一个概念化的美的内部蓝图，观察到的物体要么匹配，要么不符合预期比例和和谐的先入为主的模板。如果被检查的物体（如嘴唇）不匹配，因为它们被认为不美丽或不适合个人面部，那么与预期吸引力范围内的图像相比，需要更长的观看时间来处理视觉刺激。然而，该研究仅关注嘴唇及其与容量和比例的“内在”关系，但没有考虑“外在”因素，如它们与上唇皮肤长度、下巴或下颌角的距离或朱红色厚度的关系。

当试图用注射填充剂增强个人美时，嘴唇与其他面部特征的比例至关重要。虽然内在美依赖于上嘴唇和下嘴唇之间的对称和平衡，但嘴唇容量必须定制以适应各种面部形状和宽度。这种概念更容易被尝试将嘴唇投射到另一张脸上的缺点所理解，因为嘴唇会增强一个人的面部美，而嘴唇会因比例失调和缺乏和谐而偏离美。因此，考虑嘴唇与周围的“外在”面部特征（如鼻子、下巴或面部下部宽度）的比例关系，对整体面部吸引力至关重要。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证据表明下脸和嘴唇比例在美的感知中的相互作用，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澄清面部和嘴唇比例对个人美的影响。具体而言，其范围是通过眼动追踪和基于调查的分析，研究与朱红色厚度、上下唇与鼻子和下巴的距离以及与两个下颌角距离有关的最美丽比例。希望这些分析的结果能够更深入地了解面部美学和美的比例。

材料和方法

研究样本

本研究共包括n=101名志愿者（52名女性和49名男性），他们具有波兰血统的高加索种族背景。这项研究于2022年9月至2023年4月在罗兹医科大学临床医院进行。研究参与者（=观察者）是从门诊患者以及医务人员和非医务人员中招募的。在参与研究之前，参与者被告知所进行分析的目的和范围，每个志愿者都提供了书面知情同意书，同意将其人口统计和分析数据用于本研究。该研究得到了罗兹医科大学生物伦理委员会的批准（方案编号：RNN/217/22/KE）。眼动分析眼动追踪系统（Pupil Core v 3.5.1，由德国柏林Pupil Labs公司制造）由两台向内的眼动相机和一台向前的眼动相机组成。这些相机被安装在一个可佩戴的类似眼镜的框架上，该框架以120Hz的频率工作。观察者的图像显示在位于观察者前方50厘米处的24.5英寸监视器（Alienware aw2518H，Dell股份有限公司，Round Rock，TX，USA）上。当检查显示在他们面前的监视器上的图像时，向内的摄像机记录了眼睛的运动。每个研究参与者都在相同的条件下就座，使用恒定的座位高度，在标准光线条件下的同一房间内（图1）。直到第一次注视的时间，即图像的初始显示和第一次稳定的眼睛注视之间超过0.08s的时间间隔，被用作本研究的感兴趣参数。

图1

面部和嘴唇比例

为了识别研究参与者之间眼球运动模式的差异，以随机顺序显示40张正面面部图像（20张女性和20张男性图像），总持续时间为8秒，然后休息2秒。使用Adobe Photoshop Version 21（Adobe System，股份有限公司，San Jose，California）基于原始女性/男性图像编辑显示的面部。

为了确定下脸的比例，根据以下经典参考点修改了上下唇朱红和上唇皮肤的比例、口轴和下颌角（如正面图所示）以及嘴在鼻子和下巴之间的位置：

嘴唇位置

人中长度：下唇缘-颌下点距离（1:1；1:1.6；1:2；1:2.5；1:3）。

嘴唇宽度

两个口角点距离：两个下颌角距离（1:1.8；1:2；1:2.2；1:2.5；1:3）。

上唇美观

上唇：人中长度（1:1；1:1.6；1:2；1:3；1:4）。

下唇美观

下唇：下唇缘-颌下点距离（1:1；1:1.6；1:2；1:3；1:4）。

上述比率是根据临床相关的面部标志（下颌角、鼻子、下巴和口轴）选择的，这些标志很容易识别，并且经常用于面部评估。为了本研究的目的，在基于较低面部美学亚组的直接应用中，测量旨在反映上述比率。

使用在线调查进行审美评分

除了眼动追踪分析外，所有n=101的研究参与者都被要求对眼动追踪分析期间显示的相同编辑的面部图像的美学外观进行评分。编辑后的随机图像以问卷的形式在线呈现。审美评级分别基于与面部图像的吸引力和女性气质或男性气质相关的问题。答案是通过5分的Likert量表收集的：1=非常不吸引人，2=不吸引人、3=中性、4=有吸引力，5=非常有吸引力；女性气质（用于女性形象的评级）：1=非常不女性化，2=不女性化、3=中性，4=女性化和5=非常女性化，而男性气质（用于男性形象的评分）：1＝非常不男性化，2＝不男性化、3＝中性，4＝男性化和5＝非常男性化。在线问卷是在研究参与者进行眼动追踪分析后完成的，以防止可能影响非自愿眼动的记忆或学习效果。

统计分析

比较了这项研究的眼动追踪和在线调查部分在吸引力和女性气质/男性气质方面的结果。进行配对学生t检验以进行组内比较，并进行独立t检验以比较性别差异。组内测试将最具吸引力/女性化/男性化的比例（设定为参考）与配对测试场景中相应组内的任何其他比例进行了比较。根据眼动追踪和美学评级结果，在每组嘴唇/面部专业部分中创建了一个排名系统，排名1被分配给最具吸引力、女性化/女性化的比例。所有计算均使用SPSS Statistics 25（IBM，Armonk，NY，USA）进行，差异在≤0.05的概率水平下被认为具有统计学意义，以指导结论。

结果

人口统计数据

样本包括n=101名志愿者（52名女性，49名男性），平均年龄30.8岁（12.8岁）[范围：19-81]，其中n=71名（70.3%）有医学背景。其中，整形外科医生n=2（2.8%），专职卫生保健专业人员n=2（28%），其他外科专业人员n=8（11.3%），其他非外科专业人员n=11（15.5%），医学生n=48（67.6%）。

嘴唇位置（垂直）

鼻子和下巴之间的嘴唇最具吸引力（排名1）的垂直位置被评估为男性和女性的1:2比例，分别为2.23（0.7）和2.63（0.7%）（最好到最坏；1-5）。有趣的是，1:3的比例被评为最男性化，为2.06（0.7），而1:2的比例被评定为最女性化，为2.44（0.7）。最不吸引人（排名5）、最不男性化和最不女性化的垂直嘴唇位置被评估为1:1的比例，其中嘴唇的位置在鼻子和下巴之间具有相等的距离。这一比例最快引起了观察者的注意，男性为0.95秒（1.6），女性为1.52秒（2.0）（表1；图2和图3）。

表1

图2

图3

嘴唇宽度（水平）

当测量为口轴之间的距离相对于下颌角之间的水平距离时，男性2.49（0.8）和女性2.79（0.6）的嘴唇最吸引人的宽度（等级1）被评估为1:2.5。这一比例也被评估为最男性化，为2.17（0.7），最女性化为2.55（0.7）。最不吸引人（排名5）、最不男性化和最不女性化的比例是1:1.8，这一比例最快引起了两性观察者的注意：男性1.04秒（1.8），女性0.86秒（1.5）（表1；图4和图5）。

图4

图5

上唇美学

上唇厚度和上唇皮肤之间最具吸引力的比例（排名1）是男性的1:3比例2.67（0.7），而女性的1:2比例2.29（0.7）。然而，最男性化的上唇比例是1:4，为2.42（0.7），而最女性化的上嘴唇比例是1:2，为2.11（0.7）。男性上唇最不吸引人（排名第5）和最不男性化（排名第五）的比例为1:1，但女性上唇的吸引力和女性气质的比例为1:4。眼动追踪分析显示，1:1的比例最快吸引了观察者的注意力，男性为0.97秒（1.5），女性为1.12秒（1.8）；这一比例被评估为第二低吸引力和女性化（两者均为第4位）（表1；图6和图7）。

图6

图7

下唇美学

下唇厚度和下唇皮肤之间最具吸引力的比例（排名1）是1:4，雄性为2.01（0.6），雌性为2.68（0.8）。最男性化的比例是1:4，为2.02（0.6），最女性化的比例为1:3，为2.49（0.6）。最不吸引人、最不男性化和最不女性化的比例（排名5）是1:1的比例，这一比例最快引起了两性观察者的注意：男性为0.55s（0.6），女性为0.77s（0.8）（表1；图8-11）。

图8

图9

讨论

本研究是一项基于眼动追踪和调查相结合的研究，旨在更深入地了解面部美学和美的比例。n=101名研究参与者检查了面部比例修改后的正面图像，并回答了显示相同图像的相关问卷。对于本研究的眼动追踪和调查部分，图像呈现遵循随机序列，但对于所有观察者都是相同的（所有观察者的随机图像集相同）。这使得个人和独立的图像评估能够减少学习或感知漂移的影响。被调查的观察者主要有医学背景（70.3%），并且在职业生涯开始时大多是医学生（67.6%）。这可以被视为研究的一个优势，因为观察者已经接触了医学领域，了解解剖学和面部比例，但对医学专业（外科与非外科）没有偏见。

结果显示，根据所选择的标志和测量，没有一个标准的面部特征比例适合所有解剖区域或性别。在评定吸引力时，观察者对所调查的每个比例进行了不同的感知（眼动追踪）和评估（调查）：嘴唇最具吸引力的垂直位置是1:2的比例，其中嘴唇和下巴之间的距离是嘴唇和鼻子之间距离的两倍。嘴唇宽度和双下颌角距离之间的比例为1:2.5，而上唇朱红与上唇皮肤红色的厚度为1:3/1:2（男性/女性），下唇朱红色和下唇皮肤的比例为1:4。使用为应用比例选择的测量点，人们认为一个比例并不适用于所有面部比例，通用的“黄金”比例也不能应用于面部美学。然而，应该注意的是，黄金比例应用于面部美学的方式的个体差异可能对定义面部吸引力至关重要。例如，作者之一发表的黄金比例在面部美学中的特殊应用很有趣，因为它几乎与本研究参与者选择的首选美学完美吻合。

图10

这项研究中获得的结果强调了必须单独了解每个解剖区域的面部比例的重要性，根据特定的测量结果进行参考，并随后在美学治疗过程中予以尊重；这与之前对“黄金比例”概念的评价一致。这项研究的另一个有趣发现是，吸引力与男性气质或女性气质并不齐头并进。最具吸引力的垂直嘴唇姿势被评定为男女比例为1:2。然而，1:3的比例被评估为最男性化，而1:2的比例被评为最女性化。这是合理的，因为1:3的比例可以使下巴更长、更突出，这是众所周知的优势、力量和男子气概的特征。

在女性中，突出的下巴不被认为是女性气质的标志，这就是为什么1:3的比例仅被评为第二女性（=排名2）。另一个例子是对上唇美学的评估：在男性中，最吸引人的上唇朱红色——皮肤红色的比例是1:3，但最男性化的比例是1:4。这表明，对于独立观察者来说，面部的男性特征并不一定是最具吸引力的。但它们被认为是增加男性感知和男性特征的比例，在这种情况下，这支持了薄上唇的存在。在满足患者需求时，从业者需要理解这种差异（吸引力和男子气概之间）。如果男性患者希望看起来更有吸引力，可以将上唇容量增加到1:3的比例，但是，如果要求增加男性面部外观，则应将减少的上唇容量作为目标，达到1:4的比例。

图11

在女性下唇美学方面也观察到了类似的发现：下唇容量较大，下唇朱红色与皮肤红色的比例为1:4，被认为最具吸引力。然而，较大的下唇容量导致1:3的比例被认为是最女性化的。这是合理的，因为适度增加嘴唇容量，尤其是女性，被认为是感性和女性化的。从业者同样需要理解吸引力和女性气质之间的区别，并将这种新颖的理解纳入患者评估和治疗算法中。这项研究的结果也证实了男性和女性面部美学之间的差异：尽管面部吸引力在除一个参数（上唇美学）外的所有参数上都是性别一致的，但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的评分在除一种参数（唇宽）外的其他参数上都不同。

总体而言，女性的审美特征包括下巴较短且不太突出（男性：1:3；女性：1:2）、上唇较丰满（男性：1:4；女性：1:2）和下唇较饱满（男性：1:4；女性：1:3）。这些发现并不新颖，但证实了先前确立的概念。然而，这项研究的发现为所调查的比例提供了一个数值，可以帮助从业者客观地测量和评估面部比例。因此，在临床评估过程中，利用卡尺、数字尺或三维成像可以客观地测量和确定美容效果。从业者不必依赖他们以前的经验，但可以使用本研究中提供的数字/比率来指导他们的微创治疗。这项研究的眼动追踪部分揭示了一个有趣但之前已经描述过的模式：最不吸引人、最不男性化和最不女性化的面部比例最快地吸引了观察者的注意力。在16个评估参数中的14个（87.5%）中，图像曝光和首次出现持续时间超过0.08秒的稳定注视之间的最短持续时间与最不吸引人/男性/女性比例有关，平均值为0.97秒（0.27）[范围：0.55–1.52]。作为参考，对于最具吸引力/男性/女性比例，直到第一次稳定注视发生的持续时间为1.72秒（0.56）[范围：1.05–2.51]，这代表了一个具有高度统计学意义的较长持续时间，p<0.001。

有趣的是，在87.5%的研究参数中（除了上唇美学，表1），最短的持续时间对应着最不吸引人/男性/女性的比例。然而，在16个参数中，最具吸引力/男性化/女性化的比例仅在4个参数（25%）中与稳定的眼睛注视发生之前的最长持续时间相对应，这表明观察者对什么不太美达成了一致，但对什么最美存在不同意见。这是基于眼动追踪的美学研究中的一个新发现，因为它表明，反映观察者注意力的非自愿眼动可能是负面视觉体验比正面视觉体验更好的标志。这些结果与先前的研究一致，并证实了美理论的内部表征的有效性。这一理论假设，如果被检查的物体与内部的美蓝图不匹配，观察者需要更多的视觉输入来实现匹配，这反映在即时注意力（=第一眼注视前的短时间）和更长的观看时间上。

参考文献

1. Kempa J, Alfertshofer M, Swift A, Green JB, Antoszewski B, Timler W, Cotofana S, Kasielska-Trojan A. The perception of lip aesthetics in the context of facial proportions-An eye-tracking-based analysis. J Eur Acad Dermatol Venereol. 2023 Dec 12. doi: 10.1111/jdv.19727.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8084783.